我们不曾缄默,我们始终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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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一个缩影

又结束了一场比赛,吴亦凡退出会议房间,世界便好像一下子由嘈杂变得安静,她又一一关掉记着论点论据与攻防的幕布、临场前终于完稿的一辩稿、队伍的聊天窗口…她关机,走出门去。

最近似乎经常输比赛,这令她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一场比赛远不止是场上的一个小时,更不只是个人环节的五六分钟,场上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表达的每一种情感,都来源于赛前至少一个星期的准备,这其中可能包含了几个讨论到深夜的夜晚,十几个小时的用于填补幕布上论据学理的碎片时间,还有正赛前的模辩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的对辩题的思索。每场正赛前的一星期,所有休闲时间都近乎被辩论填满。

吴亦凡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调整心态,很快下一场比赛又将提上准备日程,而她只是众多校园辩手的一个缩影。

货真价实的交大吴亦凡

贰·两种困局

辩论是一项并不需要多高门槛的活动,只要有人,搬两张桌子几把椅子就能办出一场比赛,甚至情之所至有没有桌椅、计时器也都没有关系,说,就够了。

可它的门槛又确实存在。

虽说辩论不等于辩论赛,可事实上它们从未实现过分割,固然近年有哲理辩等不问输赢的赛事试图通过弱化输赢和交锋使大家能够对辩题背后的意义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但这种形式基本还停留在自嗨阶段,更多的校园辩手依然是在传辩的框架下前行。很多人在加入辩论队时会说希望可以锻炼自己的口才,可这份锻炼是有门槛的,辩论能力的进步几乎完全也只能来自实战,如果能力并不足够,谁愿意把胜负的期望交付与他呢?

上海交通大学·教练不够队友来凑·辩论队

辩论是人人都能参与的大众活动,可它有时又仿佛只是一小撮人的狂欢。非辩手几乎不会知道校内外举行着的辩论赛,对于辩手,它在加入上又有着很高的时效要求,错过了最初的招新,便很难再投入其中。

院队招新后很快是新生杯,而秋季学期的联合杯没有年级限制,这意味着如果在新生杯之后加入可能很难再有上场机会,而对于辩论来说,训练就是比赛,比赛就是训练,联合杯之后即是校队招新,尽管另有选拔赛,可受到名额的限制,如果没有参与此前的校赛,可能参与选拔的机会也没有。

对于大部分辩手而言,辩论生涯仅仅限缩于在读时间内。尽管越来越多的比赛开始允许毕业“老兵”的参与,可名额始终非常有限,同时工作压力也使他们没有太多的精力能够投入到辩论上来。

尽管学籍还能到明年3月份,尽管自己依然非常享受和昔日队友偶尔闲聊开脑洞,李晋雷却不得不面对越来越繁重的毕业相关事宜和终要离开的现实。

它们有些残酷,可在当下,它们又似乎无解。

晋雷爷爷的肯定.jpg

叁·三而竭

最初很多人都是满怀憧憬地加入辩论的,或许是觉得打辩论的姿态很酷,或许是觉得对辩题的讨论能够启发不同的思考、能够揭示思辨的意义和辩题背后的价值。他们也都曾被问到能否接受每一场比赛都将占用十多个小时来准备,当时近乎所有人都觉得可以协调好,所有人都相信将在这条路上找寻到意义。然而每一次新生杯、联合杯都常变成大型退队现场,留下来的人中也没有一个不曾想过退出。

当被问及想退出的理由,有时间被挤占,有无法承受输赢的重担,有逐渐产生的自我怀疑,而最多的,是发现辩论逐渐偏离了最初的想象。

“这一杯为梦想”

辩论是一项回报率很低的活动。由于辩题涉及的领域众多,辩手们在准备题目时需要查阅众多新领域的信息,这似乎带给人一种了解新知的满足,可实际上这样获取的信息密度极低,同样几个小时的时间,看书或其他学习方式或许能得到远超于此的信息量。准备比赛如此,观看比赛亦是如此。为了夺得胜利,比赛越来越多地将立论停留在浅层以便专注于细小攻防,“寻找辩题背后需要探讨的价值”似乎变成了大家随便听听就好了的四辩背稿环节。辩论赛被吐槽越来越不好看,而这同样也使每一个对辩论满怀憧憬的辩手如鲠在喉。

接受采访时,陈凤舞坦言自己正处在这样的想要退出的心境之中,他感到对辩论产生了诸多的失望,他需要说服的第三方并不会参与和他的交流,而他需要面对的对手往往想的不是顺着双方的分歧深入讨论,而是怎么将比赛打糊掩盖冲突。陆麒麟戏谑道:“一个辩手为了赢比赛有时候不仅能失聪,还能失智。”

不过还是拿到总决赛门票的那一刻最失智

肆·四段回响

虽然嘴上说着失望,却鲜少有人真的因为这层失望离开。

在经历了漫长的比赛周期后,李映斌决定给自己简短地放个假,他感觉长久以来自己的生活被辩论占得太满,一切都好像只是为了辩论而辩论,那些曾经他所享受到的写歌、沉浸于书中似乎变成了很遥远的事情。

于是在一个结束所有比赛的下午,他重新看起了自己一年前准备比赛时看到的一本书,那本书有关漂泊,“愿有人陪你一起颠沛流离,如果没有,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看这本书的时候他正在准备一道体验丰富是一种幸福/痛苦的辩题,他笑说:“真没想到,我居然在每个有关体验丰富的地方都折了角。”

找寻年轻的力量的李映斌

没有人说得清楚为什么明明因为时间的挤占力不从心,因为准备的低效烦躁不安,因为许许多多不满串起的对辩论的失望时时冲击着自己,为什么依然还在支撑。仿佛冥冥之中有着说不清的执念推着所有人在这条道路上走。

王草草一直记得高中那场美是客观存在/主观感受的班赛,那是她经历的第二场辩论赛,场上说了什么已经全都忘了,可她一直记得因为那场比赛她去看了《谈美》,一直记得在书上做出的有关比赛的标记,一直记得那一句“慢慢走,欣赏啊”所带给她的莫名震颤,那场比赛也似乎存在着某种羁绊,当时的队友们进入了不同的大学却不约而同地加入了辩论队,今年寒假冬训营的时候她还碰见了当时的对手,更巧的是,她们都在曾经的辩位上。

但熟悉的辩位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在这条路上有太多时刻导向失望,导向焦躁,导向烦闷。可是不论有多大的阴云环绕,阳光照进来似乎只需要一瞬间。

希希回忆到,在去年评诺贝尔文学奖有利于/不利于文学发展的时候,她已几近对辩论失去认同:不断地输比赛,看上去万分渺茫的前路……她曾想过结束之后就退役,可也就是那一场比赛,她虽不是场上的选手,却被这场比赛的精彩深深打动:“有他们一起,我觉得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希希笑嘻嘻

辩论并不总是令人愉悦,甚至有时是悲伤、痛苦、无力、失望与之相伴,可它同样有着一股凝聚的魔力,在倏尔之间,在某几个词句之间打散所有阴霾。

跳出撰稿人的视角,作为辩论的参与者之一,我不曾见过任何一个从未想过放弃的辩手,但同时我也常常看见,在一场比赛、一段陈词、一句简单的话语之间他们眼中突然的闪光,照映着不愿放手的执念。

我们都始终狂热地渴望着心底的话语被表达出的那一瞬间所带来的悸动。

那么以那句经典的开头作为收尾,听好:感谢主席,问候在场各位!

无奖竞猜,这是几辩?

不管是几辩益友君和交大辩论都问候在场各位

撰稿

王澍晨

排版

王澍晨

图片

交大辩论

*部分图片由相关赛事主办方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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