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二性别认同障碍微小说大赛作品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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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X

性·别

认·同·障·碍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

红会君很高兴收到了份优秀的作品

经过理事层和部长层的精心筛选

最终有60份作品入围本次投票

最佳人气奖将在这里产生哦!

快来和小编我一起

看一看华师人自己的小说吧~

作品梗概及原文

21

《许他为她》

本小说旨在描绘一位存在性别认同障碍的男性,他生于古代,是皇家贵族。深宫给人一种神秘感,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让人有窥探的欲望。这位存在性别认同障碍的男子因酷爱把自己装扮成女性,因而遭到了身边人的冷嘲热讽,并将他赶出皇族。他无家可归。有一个晚上,他带着一个包袱,撑着一把黄竹伞,只身一人来到山林中,寂静的夜更能让他听清自己内心的声音——想要做一个女人。于是,他打开包袱,穿着罗裙,裹上红妆,跳起了舞,此时,他的内心无比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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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他为她

青玉衣衫,峨冠高束,手持折扇,他是皇亲贵胄。

杳渺的夜色润了他的水眸,青山幽篁里,想象着翩翩起舞的身姿。纵然释开紧握的黄竹伞,在烨烨的星子里,红漫缱绻着夜色。

他散下青丝,裹上红妆。锱铢钗凤簪头,镯玉链金,脂粉罗裙。眼角眉梢,樱桃小嘴,青葱玉指曼妙撩拨,巧笑倩兮。他幻作了她,红尘相伴旖旎,慢垂霞袖佩环响,一舞倾城,把昔日世人的不解融入月光,哪管冷笑恶嫌,独醉迎风嫣然。

22

《镜子里面》

她苦苦追寻着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最后才发现,那是另一性别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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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面

“决定好了,我要去找梦里的那个人。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无比确定她的存在,我甚至觉得她就在我周围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我。我不能辜负她的等待。”黄蓝在日记本上刷刷地写着,每一笔都用足了力气,笔尖屈服于她的手掌,狠狠地在雪白的纸上碾压出疤痕。

黄蓝在春天拥抱了自己的20岁,她想把她最火热的拥抱献给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她真正想遇到的春天。

她隐约记得那个人的长相,瘦瘦高高,皮肤和自己一样白皙,是她喜欢的清爽样子。她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只不过左眼双,右眼单,和黄蓝自己正好相反。她在梦里注意到这一细节后就觉得她们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是恋人了。

她记不清梦里发生的完整事情,只紧紧捕捉到几个画面,她反复地把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循环,像温习功课一样,怕自己忘掉。黄蓝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深蓝色衬衣和黑色羊皮鞋,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穿着一袭白纱裙的她的肩上。她们一样爱着流浪诗人乔治·塞格,一起站在后海的酒吧外,看着窗户里面的歌手染着七彩的头发,抱着木吉他,唱着庸俗的歌谣,她们一起倚着河边的栏杆笑着唱歌的人,说她们在塞格面前不值一提。黄蓝发现她和自己一样喜欢音乐,还可以把那些她们爱着的诗句哼出好听的旋律。

这是所有片段,她从哪里来,她叫什么,黄蓝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也许她忘记了,也许她压根就没梦到。

黄蓝悄悄开始了一个人的找寻。

她去参加各式各样的社交活动,结识各色的人,一个个地审查他们的脸,可始终没找到那一张出现在梦里的。也有人对这个眉清目秀却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深色西装的姑娘感兴趣,想和她交往,这里面有男人也有女人,可黄蓝对待那些男人丝毫不理,而对女性则十分礼貌,委婉地拒绝她们。黄蓝孤独而执着地找着那个她在梦里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了的那个人,固执地相信她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六月,黄蓝的姐姐要结婚了,她一定要带妹妹去买一件漂亮的裙子参加自己的婚礼。黄蓝百般拒绝,坚持不穿裙子,倒可以去买一套新的西装和皮鞋。

“求求你,就这一次,就当是做了演员。”

姐姐在试衣间亲自给妹妹穿上礼服,让她常年含着的胸挺起来,把她的肩膀打开,她挑了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把黄蓝的脚小心翼翼地塞进去。

黄蓝别着脸,任由姐姐摆弄自己。

她的头被姐姐摆正,尽管努力不去正视镜子,但余光终究还是扫了过去。

黄蓝看见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她吓了一跳。

这是梦里的那个人,她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我爱上的是另一个自己。”

23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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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

小雨淅沥,绵绵不绝。时有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雨珠滴落,一圈一圈浅淡水纹轻轻向四方扩散。

湖边大树下,木椅之上,他静静地坐着。双目无神地望着湖面,思绪早已飞向远方。

犹记得,曾经,他只以为,那不过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罢了。伤春悲秋,感怀往事,他以为,不过是书生般的情节罢了。

是从何时开始察觉到异常的呢?是第一次对裙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悸动时?还是那一次次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喉结,确认自己的性别?

但他却知道,真正击垮自己的是,那一次,对一个男生,竟然产生了那一种别样的情愫。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个开放的人,并不排斥同性之间跨越友谊的关系。但是,他亦是明了,自己对于那个他的感情,更像是对异性的那种崇拜与追求。明明......

他只觉着,自己的心,就像是那湖水一般,已然泛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他不觉间,攥紧手中的那张纸。另一只手,抚上自己喉际,轻轻来回摩挲。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他随手一挥,那张微皱的纸,便徐徐飘落于湖中。

那纸上,最顶方,加粗的黑体字,赫然写着“性别认知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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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易新》

易新是个性别认知障碍者,从小被父母抛弃,福安孤儿院的院长收养了他。然而,长大后,他却毅然地选择离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福安出来的,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性别认知障碍者。但是院长的病重把他带回了福安,看着院长离世,易新十分后悔与愧疚,决定承担起孤儿院的重责。然而其实这一切只是一部电影,然而谁又知道这是不是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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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易新

易新是个普通小伙,就是长得清俊了些。他为人热心,喜欢帮助别人,所以小区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那些大妈们更是卖力地介绍自家的适龄女郎给他。但是,直到现在,易新仍然没有女朋友。

这天,小区依然是喧闹一片,上学的,上班的。然而天空却布满了狰狞的,像要吞没整个世界的乌云。易新穿上新买的小白鞋,拿起折叠整齐的雨伞,轻轻锁上了大门,向外面走去。

小区里那被人架起几根竹竿,充当晾衣处的地方,几个妇女闲聊了起来。

“你说,小易是不是那个啊!”收着自己大红外衣的妇女边挤眉弄眼边说道。

“什么嘛,你说话能直接点不。”急脾气的老胡媳妇嚷嚷道。

“就是gay啊,要不然他怎么看不上我那漂亮的女儿呢!”

“就你脸大,不过是有点奇怪,会不会真是......”

“咳咳,小易去上班啊!”几个妇女张大笑容,十分热情道。

易新反射性地扬起笑容,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跟往常一样,迈着同样的步伐转身离开,只是她们看不到的是,易新的脸上挂满了难过,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几个妇女挂着悻悻的笑容,不敢再谈论易新了,暂时的。于是新的话题又兴起。

“听说没有,福安孤儿院快要倒了!”

福安二字如惊雷般传入了易新的耳里,几乎同时,易新停下了脚步,妇女们被新的谈资吸引,没有人发现易新的异样。

“据说是院长生重病,快要死掉了。不过这种孤儿院关了也好,省得那些古怪的孤儿来教坏我的小孩。”

“哗啦.....”憋了好久的雨终于砸了下来。妇女们抱着衣服,冲回了自家。易新立在原地,没有撑伞,泥水溅在鞋上,留下一块块擦不掉的污渍。

一个破烂的屋里,一位老人躺在泛黄的床上,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世界。易新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老人的手。老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眼里滑过一道喜悦的光,回光返照地说:“小新,你回来了。院长妈妈要走了,但我从来都不后悔收养你们,我想让你们明白即使全世界都背离你们,依然会有一个地方能够给你幸福,予你安稳。”

易新握着老人渐渐冰冷的手,看着窗外。窗外,雨停了,新阳充满了整个小屋。

“咔!今天的拍摄结束了。”一位年老的女导演扬着疲惫的笑容道,众人齐齐欢呼。墙角,一堆年轻的演员聚在一起,有人突然问:“导演为什么那么大年纪了还要亲自拍这部电影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个大概。

20xx年,著名女导演易欣去世,终年88岁,其代表作《福安易新》成为一代人的经典。

25

《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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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和性别是自由者的行为,要反映行为者的自由,对这种自由的否定就是对人本质的侵蚀。

——复旦大学知和社

不是间谍,不曾犯罪,但他不得不隐藏着。

他把自我隐藏在了人群堆里,留着一头长发,身着一件长裙,用着世间对“女人”表现的最刻板的那一套模具,表演着一个女人。

为何如此?

“利刃顶着我的脊背,快扎到肉了。你背后也有的。”

我假装寻人,缩着目光环顾四周,扫过那些男男女女的脸,发现他们都在鉴赏彼此,仿佛是剧院里站位上的,都伸长了颈子。我发现我也成为了剧场上的演员,被那些或有或无的身影观看着,以至于陷入恐慌,连忙低头看看自己的精心制作的外壳还在不。

“我们都是被指配了身份的,从出生的证明到死亡的登记,全都写着我们要扮演的角色。”

“以你这话,我们不都是天生的戏子了?”

他盯着我,不语,眼里有着燃烧在幽幽冰谷底的死火,。

这团死火面前,我颤栗了。

“Howmanyyearscansomepeopleexist,beforethey’reallowedtobefree?”

她诘问上天,尽管是无神论者。

造物主为何给了她这样的身躯?又为何给了她那么多的观众、以至于让她的挣扎那般苦痛?

她要如何让周围人相信此事源于自然?言语是有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学者们也是有的,他们努力告诉世间此事并非异常,并非疾病,并非需要被消灭的牛鬼神蛇——但这些话,被观众的纷纷议论淹没。如此嘈杂,如此渺小。

“你是男孩、是要传递我们香火的人!”

如果她生来就是个“女人”!

“女人”……

就能解脱了吗?就没有“吃人者”了吗?

他们是蝶吗?他们会成为雨吗?呐喊声如雨点簌簌滑落落,死于无声的大地,连回荡于天空的资格都不给?

难道仅仅是我的怜悯和同情就足够了吗?谁来把他们从病院里带出来,谁来承认他们的权利,让他们从舞台上走下来?

这样,所以,他和她各自伫立在女人堆和男人堆里,对视、对视。

那一刻他们两仿佛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不见拥抱、不见杀戮,仿佛成为永久。

忽而扭头,他和她又往女人堆和男人堆的深处踏入了,荆棘对他们进行了无血的杀戮,但他们将会无所畏惧。

因为虹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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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这篇微小说讲的是一位自我定位为跨性别女性者在梦中,某种程度上是由于舆论压力而排除万难(与家人决裂等),进行了变性手术,尽管牺牲不小,但她仍然觉得实现了梦想一切都值得。结尾,她发现梦仍然只是梦,受到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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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男的还是……”“我是女的。”熟悉到还没听完就能抢答的问题,终于被司机问出来反倒能平静下来。但后视镜中,那遮遮掩掩、不时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她如芒在背,她扭头将目光牢牢钉在车窗上,医院那栋建筑快点出现。

都是早上那个梦,害自己起晚了,还好还能赶上预约的手术。穿上合身的裙子,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路过每个橱窗都忍不住偷偷照一下……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了,但它每次还是蜜糖似的,让她黏在半梦半醒的间隙不愿醒来。

小时候就疑惑,为什么隔壁家姐姐可以穿精致的凉鞋而自己只有丑丑的运动鞋,为什么家里的玩具都是赛车而自己喜欢妈妈的漂亮头花却不被允许。后来她看到Facebook上有超过50种性别选项,那为什么自己只能当男孩子呢?

其实上大学之后已经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发型、衣服,她也没觉得自己突出的喉结、粗大的胯骨有多碍眼,好像......并不是非做手术不可?但她实在疲于应付各色目光和问题——就连一些宣称性别友好的人也会用同情的语气问:“你想变成女的,那为什么不去做手术呢?

好吧,那就来一场,让自己与身份证上那个性别真正割裂开的手术吧。

虽然为了省钱,术前都舍不得住院,但还好,手术出乎意料地顺利,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开始触手可及,这让她觉得一切都值得,尽管为了做手术花光几年的积蓄,日子开始捉襟见肘,尽管为此搬家辞职、断绝了同“他”的大部分联系。

而且,几年过来,好像也没那么想念术后就跟自己断绝了联系的家里人了呢,除了现在……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真的好想妈妈,好想妈妈煲的汤……

“起来喝汤啦。”咦,真的是妈妈的声音?

“你都发烧一整天了,怎么也得吃点什么才行。”真的是妈妈!

费力地撑开眼皮,果然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就先流下了眼泪,想在妈妈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终于艰难地开口:“妈,你来看我了?

诶??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声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开口说话了,只想沉沉地睡过去,再回到梦里去……

27

《他的她》

一个认为自己是女人的男人,与女友坦白分手后,终于化作“女儿身”。就在此时,他偶遇突发疾病、不省人事的前女友,不顾暴露自己的女性形象,救起了她。与此同时,他得到了女友的认可与理解,也得到了一直渴盼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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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

他出门了。

修理过的眉毛像两道弯弯的月牙,淡而细长的眼线勾勒出娇媚的神情,樱桃般的小嘴抹上了鲜艳的玫瑰红,一张可人的面孔,一套黑色蕾丝长袖连衣裙,一双八厘米的红高跟鞋,一个化着浓妆、放飞自我、走在夜色中的“女人”。

他觉得他是个女人,一个自卑的女人。他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害怕无休无尽的嘲笑,所以他隐藏自己想要的模样,那套变美的工具也一直锁在他的衣柜里。但是今日,八月十五,天上的月亮以丰满的姿态告诉他:你该做女人了。恰好舍友不在,天时地利人和,他激动地打开看尘封已久的收纳盒。变美只在今晚,月亮与他同在。

“噔噔噔——”他打着一把花伞,小心翼翼地走在布满秋叶的马路上。橙色的路灯在婆娑稀松的树枝下透出了细碎迷人的光影,调皮的秋风试图掀起他的裙边。唉,差一点就成功了!他纤细白嫩的右手轻轻地按住了裙角,尾指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天桥,灯光绚烂,就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美好总是短暂的,有时短得让人不知所措。

“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天桥上传来了一个女人急促的呼救声。他加快了脚步,远远只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女生打着电话,围着地上躺着的人踱步着。他走近了,发现那个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罗敏。在四目对视前,他低头转过身,花伞挡住了他的背影。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那里?地上的人又是谁?他的思绪成了一团乱麻。

“你好?”

他愣住了,握伞的手心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我,我的朋友,她突然就晕过去了。”罗敏在颤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能过来帮帮忙吗?我怕来不及……”他依旧在原地保持不动的姿态,大腿却微微抖动,心跳也“砰砰”加快。

倘若他不救,他就可以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倘若他救了,或许就会被罗敏看穿他的“女儿装”,那张“大嘴巴”肯定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思琴,你醒醒,我已经打电话给救护车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思琴!

他不禁回忆起那段甜蜜而无果的过去:他与思琴坦白,他是个女人。这段画面渐渐模糊,他身体的血液却愈加沸腾起来。他像一只残翅的蝴蝶,用尽全身力气,飞了过去。

脱下高跟鞋的他跪了下来。一张洁白的纸手帕擦去了双唇上的红艳,随即用手指探了探琴的呼吸。他的双手垂直用力按压琴的胸部,辅助口对口吹气,一起一落是那么娴熟,丝毫没有犹豫。这亲吻是多么沉重。

他忘记了他在灯光之下,毫无遮掩。

他忘记了罗敏惊讶的表情。

他忘记了他那双43码的红色高跟鞋。

他恍惚离开,回到宿舍,瘫坐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稀释。

“做自己,好累。”

卸妆,洗澡,音乐,入睡。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继续自在的过活。

第二天,一则通知在班级公告群里写到:

感谢昨天一位不留名的女生救了我,记得拿回你的高跟鞋——思琴。

在手机屏幕的倒影里,他的笑有多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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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

“我”的亲生父亲患有性别认同障碍,并且他因为生活的压力而把这件事当做秘密,日常生活中一直以男性身份示人,只敢在夜晚穿上女装稍稍体验一刻做女人的感觉。十月怀胎而生下“我”的母亲因为发现了父亲的秘密,所以离开了父亲离开了家。从此之后“我”的爸爸便也成为了“我”的“妈妈”,“我”便拥有了第二个妈妈。小说讲述的是“我”与“妈妈”(其实是爸爸)之间的温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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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

(一)

“您在支持跨性别者的运动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谁支持着您,让您有了这样的成就?”

“我要感谢我的两个母亲。”

“两个母亲?您是指您有一个生母,一个养母?”

“不,是生下我的两个母亲。”

(二)

下沉的太阳在最后的时刻挣扎着摊在天边,像打翻的番茄酱一样晃眼。夜晚让我的家变得像绿皮火车的车厢内一样,昏暗而头顶的灯光又刺眼。我喜欢这昏暗,其实我喜欢的是由这昏暗的夜晚邀请而来的人——我的妈妈,这个白天是我爸爸的“女人”。

这个妈妈总说我还太小,有些事情我可能不会理解。我想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家长会的时候,这个人和老师说他是我的爸爸,可是在家时,他却说他想成为我的妈妈。他像路边看到的任何一个西装革履的叔叔一样下班回家,可是晚上,我会看到他悄悄地穿上裙子,像深夜绽放的花一样,美丽,并且只给我欣赏。

十月怀胎而生下我的妈妈也不小心看到过这美丽,于是她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她的丈夫为什么要偷偷打扮的像个女人一样,而她的丈夫,那时还只是我的爸爸,像沉默的大树一样枝叶颤抖着抗拒着台风前的低压。

怀着我又生下我的妈妈离开了我们,我难过极了,于是爸爸安慰我,问我,他成为我的新妈妈好不好?我想爸爸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这样我的就不只有爸爸了,我还拥有了两个妈妈!

有时离开了的妈妈会回来看我,听到我把家里的两个人都叫做妈妈时,她的眼泪就会闷着声流下来。我问她为什么哭,她默默地看一眼另一个妈妈恳求的脸,含糊的说:“嗯……妈妈不喜欢你爸爸穿裙子的样子。”

“你喜欢妈嗯……爸爸穿裙子的样子吗?”妈妈走之后,我的新妈妈紧张地问我。

“喜欢啊~”

“?”

“因为妈妈你好漂亮哇~”

听了我的回答,我的妈妈,同时也是我爸爸的这个人紧紧地抱住了我,明明脸上挂着极大的笑容,眼泪却顺着他的脸滑到了我的肩膀上。

(三)

语文老师因为觉得我写作文时“她”“他”不分而把我逮到了办公室。老师问我:“你这篇《我的妈妈》为什么有时候用这个‘她’,有时候又用那个‘他’?”

“老师,因为我有两个妈妈呀。”

“两个妈妈?你是指你有一个生母,一个养母?”

“不是哦,是生下我的两个妈妈。”

我有两个妈妈,两个妈妈都对我很好,我很爱她们,这一点十年一百年一万年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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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子》

林汀,一名性别障碍的男子,是“聆听”电台的男主播,同时会伪声的他用女声以汀子的名称在网络有声电台上发音频,吸引不少粉丝。不知道林汀和汀子间的联系的节目总监要求二人合作来挽救节目,使他不得不在两者之间做选择,最终林汀选择了以汀子的声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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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子

“主播准备,10,9,8……3,2,1。”夜已深,录音室OnAIR的红色灯亮起。

“北京时间24点整,这里是‘聆听’,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今天的主播林汀……”林汀的电台收听率虽有所下降,但毕竟开始的时候林汀富有磁性的男声还是吸引了不少的听众的。林汀带上耳机耐心地听着陌生人的来电诉说。助理一录完便下班,似乎有意无意地躲开林汀。林汀虽有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外表也与平常男子无差别,可性格和一些行为却有些许阴柔之态,同事间便流传着关于其性取向的碎语,他沉默,没有任何解释。AIR灯继续亮了很久,林汀很晚才离开。

这一天,林汀被通知去了总监的办公室。总监点开了一段音频,是一段有声电台,“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汀子……”林汀咳了几声。“这是网上比较火的私人有声电台的女主播,名称是汀子,收听的粉丝有很多,我们策划希望你们俩合作录制这个电台节目,应该能够提高收听率,而你们的名字又恰好有同字,应该挺有趣的。”林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总监以为他不乐意,又强调道这边的人员正在跟进联系汀子小姐了,如若不成,这档电台就要被换掉了。林汀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办公室,然后照常将电台录制完一个人留在了录音棚里。林汀翻开笔记本电脑,邮箱里有新来的未读邮件:

“亲爱的汀子小姐,我们是‘聆听’电台的工作人员,诚心邀聘……”

夜已深了,按往常,一个人的录音棚里作为汀子已经录完音频上传了。这一夜汀子的私人电台没有更新。林汀盯着发着光的电脑屏幕陷入了苦恼。过去的他曾尝试过改变自己的男子的容貌、穿着,父母们虽没直接反对过,可每当邻居朋友们投来鄙夷的目光时,他不忍心再让父母低三下四地生活了,后来便搬去了另一个城市。他剪去了长发,收起了女装,后来在无意之间接触到了“伪声”便开始在网上练了起来,在汀子的声音里这是他唯一不容易被发现又能顺应自己的心的方式了。

“对不起。”邮件提示已发送。AIR灯熄了,夜显得更加深幽。“聆听”被撤销了,林汀以工作为由独自离开了父母所在的城市。多少个夜晚,聆听了多少故事,而真正的自己也想被聆听。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汀子……”温柔而轻悠。离开后,林汀重新留起了长发,刮去了胡子体毛,还好本就较为纤瘦所以女生的服装也还能穿得了。汀子的音频没有再停止过更新。林汀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路人好奇的一瞥总比长时间的注目要好受的多。林汀不再用男声了,躯壳错了,相不由心生,声音就该由心而发了吧。

30

《伪装》

半夜在门口的偶遇,爱的情愫滋长也如毒药将他推向情绪崩溃的深渊,然而,最后他却发现他们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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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一头利落帅气的短发,藏进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终于写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字时,他叹了一口气,随即抬起手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他疲惫地胡乱抓了抓头发,尔后起身去冲凉。打开衣柜的时候,柜门“吱呀”一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他就着晦暗的光线,在一堆凌乱不易辨认的灰白黑衣服里,终于找到了一条灰色的布,无精打采地将它抽出。

“麻烦死了。”他突然带着烦躁地语气啐了句,嘟囔着将它扔进了洗澡用的桶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嘿!”一出门,他就跟她打了照面,“我……这么……晚还没睡……啊?”

“嗯!上洗手间!”她也不好意思地回应着。

“我刚写完报告,要去洗澡,一起走吧。”他已经缓过神来。

半个月前,她搬进了这栋拥挤狭窄的筒子楼里,正好与他住对门。碰巧他们都在附近一家小公司上班,一来二去也熟络了,便开始经常结伴上下班和吃饭。算是共同在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互相信赖的朋友。

深夜的楼道里很静,在公共澡间的路上,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他进了澡间,一边回想起她的一颦一笑,突然有些失落。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露出胸前裹着的一大块布和男性内裤。拆裹胸布的时候,他的手在颤抖,鼻子哼哧哼哧地发出喘息,令他的胸口起伏地厉害。

“该死!”看到自己裸露出膨胀的乳房,他重重地砸了一下门板。

“为什么!”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乳房,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身体!”无法抑制的烦躁令他面部扭曲,他崩溃地踢着门框,一边用力地摩擦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可以爱你!”

他绝望,他憎恨,撕扯着捶打着,他在摧毁他的躯体。

嬉皮笑脸地伪装,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二十年了,他感到自己再也无法承受。

“怎么了!”门外传来她急促的敲门声。

“不!你救不了我!”

“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吗?”

“……你不能爱我,你跟其他人一样,只会认为我是异类!”他更加情绪更加激动了,“你不能接受我的身体!”

流水在啪啦啪啦地响,仿如他心里咆哮地野兽。

“我的爱情,只配滋生在阴暗的角落里!”

……

他感到门外无声了,许久,澡间只是回荡着水流的声响。

“即便我真挚地出演我的悲剧,也不会有观众会怜悯我。呵呵……”他已经稍稍恢复点情绪,身体因为泡了太久而发皱。他拧紧水龙头,马虎地擦了擦身子,无力地裹着布……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见她赤裸裸地站在门外,却是男儿身!

他诧异地瞪着眼睛,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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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与玫瑰》

这是一个关于蔷薇、玫瑰和嘉铭三个人的故事,蔷薇喜欢玫瑰,嘉铭喜欢蔷薇。但是问题在于是他喜欢她还是她喜欢她,以及他喜欢的是他还是她?很多时候,我们的生理属性并不能代表意识属性,蔷薇在迷茫和挣扎中寻找着本我和自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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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与玫瑰

早晨,阳光透过枝叶给道路画上斑驳的圆点,这个世界刚刚苏醒,沉溺在寂静中。蔷薇坐在镜子前梳着自己的长发,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五官柔美精致,皮肤白皙细嫩,真像是一个女孩。

玫瑰拿起背包走出了家门,嘉铭在等着她。就在昨天,嘉铭向玫瑰告白了,他举动让玫瑰和蔷薇都很惊讶。当他们相拥在一起时,蔷薇不动声色地充当着一名旁观者。嘉铭从玫瑰的怀抱中抬起头来,望着蔷薇,嘴角上扬,眼神里充满了暧昧。

晚上,嘉铭送玫瑰回家,黑暗处的墙角里,白色的裙摆在飘动着,嘉铭走进黑暗中,抓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蔷薇的手。蔷薇用力地甩开了,惯性使她和嘉铭都回退了几步。嘉铭靠着墙边,笑着说:“你这么小个儿,怎么劲这么大?”

“你,真的喜欢玫瑰吗?”蔷薇低着头,用压抑的声线问嘉铭。

嘉铭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他走近了蔷薇,低头俯视着她:“我喜欢的是谁,你不清楚吗?当你拒绝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再也没有资格管我选择和谁在一起了吧?”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不要招惹玫瑰了。”

“别人都说,你和玫瑰很像,你一直刻意地模仿玫瑰,她的穿着打扮,她的行为习惯,你都学。可是,在我看来,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你有着玫瑰没有的自卑和倔强。”

蔷薇抬起头,与嘉铭目光相对,“我一直很喜欢玫瑰,是她拯救了我。”话音刚落下,蔷薇把她的上衣脱了,嘉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蔷薇原来是男生!

“嘉铭,你知道吗?以前,我总是因为长得太过细皮嫩肉而受人鄙夷和欺负,我的父母将我当成女儿来养,他们忘不了我死去的姐姐,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姐姐的替代品。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灵魂是女人,错生在了一个男儿身。”蔷薇眼角渗出了泪水,“后来我遇到了玫瑰,高中时只有她跟我说话,愿意和我做朋友。玫瑰是一个既善良又美好的女孩,我一直喜欢着她,我更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所以,我选择变成蔷薇,陪在她的身边。”

“蔷薇······”嘉铭喃喃道,他想去安抚眼前的这脆弱的人,可是手僵硬地停在了空中。

从那以后,蔷薇不再见嘉铭和玫瑰,踏上了驶向远方的火车。在火车上,蔷薇思索着:我潜意识里是个男人,因为我深深地喜欢着玫瑰;但是我的灵魂却是个女人,因为我是蔷薇,玫瑰的朋友,嘉铭一直暗恋的女孩。可是尽管我的灵魂错栖在了一具不适合的肉体上,还是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同时,车窗外,山花正开得烂漫。

32

《平生一顾》

33岁那年,周末和方珈相识14年、结婚7年。这一年,他和她,相约同时做了去势手术,双方父母起初激烈反对,但最终还是签了字。

一路走来,周末在命运的错误里一直寻找着重新开始的契机。

而方珈就是那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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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一顾

“嘀——”

手术室自动推拉门缓缓打开,呼啦啦涌出一群医生。

“手术很成功。”

守在门口的周妈方妈闻言,倏尔喜极而泣,角落里的周爸方爸,微不可见地松了眉头。

33岁

“我不同意!”

周爸摔出水杯,热烫的茶水溅到周末的手背,周妈站在对峙中的父女俩中间。

“她爸!”

周末转身牵起方珈的手:“方珈会和我同时进行手术。”

一滴冷水掉入油锅。

四位爸妈都站了起来:“方珈?!”

29岁

“妈,我和方珈打算搬家,去A市。”

“这么突然?”

“我怀孕了。”

“啊!真的吗?我要当姥姥啦?她爸!她爸!你要当姥爷啦!”

“嗯。搬回来住吧,你妈妈高兴坏了。”

“我们打算去A市,就不回来了。”

“A市?”

“嗯,我们想……重新开始。”

“……好。”

26岁

“我要结婚了。”

周妈抬头,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沙发上的周爸:“对方是男人女人?”

周末犹疑了一下:“男人,他叫方珈。”

“怎么认识的?”

“平生一顾。”

“又胡说!”

周妈快步走向周爸:“咱闺女要结婚啦!”

用力捏着报纸一角的周爸,悄悄松了口气。

“嗯。”

19岁

“妈,这是录取通知书。”

“A大?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填B大吗?”

“我喜欢A大。”

“你是不是想离我们远一点?”

“妈,我想重新开始。”

“好。”

16岁

“医生,怎么样?”

“性别认同障碍。也就是说,小末身为女儿身,却一直认为自己是男孩。”

“有的治吗?”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法认同,如果心理治疗无法缓解,就需要精神科医生介入,必要时候考虑去势手术,缓解患者的严重焦躁状况。”

“这些话七年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要做好准备,否则,受苦的还是小末。”

9岁

“爸妈,我有话想对你们说。”

周末深深地望着父母:“我不想骗你们。”她开始紧张起来:“我其实是男孩。”

周妈摸摸她软软的短发:“小末,这并不好笑。”

周末拍掉妈妈的手:“我知道!你们会以为我在恶作剧,可是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周爸不怒自威:“周末,对你妈妈礼貌些。”

周末憋红了脖子:“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着女孩的生理特征,但是我是男孩子啊…妈妈,你相信我…妈妈…”

6岁

“小末,我们一起玩洋娃娃吧!”

“没意思。”

“小末,你喜欢这个蝴蝶结头花吗?好漂亮!”

“不喜欢。”

“小末,我们一起玩过家家吧,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没兴趣。”

“小末,我们去打棒球吧?”

“好!”

33年前

“嘀——”

手术室自动推拉门缓缓打开,呼啦啦涌出一群医生。

“是个女孩。”

周爸年轻的脸庞上全是笑意:“好!好!女孩儿好啊!”

“爸爸的小公主,你就叫周末吧!”

33

《我是谁》

阿杰是个独居的男孩,自认为是女生,在福利院工作,那里的大小朋友都很包容。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从而撕破了那张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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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在昏暗的地下室醒来,翻身关掉枕头边的闹钟,脱下黑色的吊带睡裙,穿上垫有厚海绵的内衣,接着是装饰有柔软蕾丝的小洋装,弯腰穿上小白袜,将一双稍显过大的脚放进昨晚准备好的,带着蝴蝶结的皮鞋里。拿起放在一旁的皮筋,抬手扎起柔柔的长发,看着镜子里娇俏妩媚的自己很是满意。深吸一口气,阿杰拿起桌上的毛绒小包,走出了地下室。

阳光很好,时间也刚刚好,和煦的风带着清新的味道,轻轻吹起裙边,阿杰小步小步地走着,因为淑女都这么走。

“老师,你来啦!”福利院里,孩子们都喜欢跟阿杰玩,喜欢这个穿漂亮衣服的小姐姐。也只有在这里,在单纯的孩子眼里,没有人的存在是不合理的。

下课了,阿杰走进厕所,拿起粉饼补妆,天气太热,妆花的太快了。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来,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倒映在镜子中。女人微愣了一下,连带着眼角的皱纹也缩了起来,她倒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牌子,确认无误后再次走进来,厉声问道:“你这个变态男,在这里干嘛!”“变态……男?谁说我是男人的,我明明是女生!请你看清楚。”“你……你!”女人看着他上下滚动、分明的喉结,气结到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终是扭头跑出了厕所。

她,是怎么了?难道我真如她所说,是个男……人?

34

《男孩别哭》

受欢迎的男孩大海搬到镇上结识了华女,却因一场交通意外暴露了自己是个女生的秘密。镇上的人因此议论纷纷,在华女努力沟通的时候,大海答应了一场邀约,却被轮暴后刺死。华女无法接受,离开了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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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别哭

“人类精神丑态的精华不在铁女架这些残忍的刑具上,根本的丑恶其实就展现在欣赏着它的观众脸上。”

——托马斯·哈里

他是新来的外乡人,性格和外貌让他迅速俘获了镇上的人们。

华女是他的新朋友。她让他进入自己的朋友圈,他们谈论摇滚跟爵士,混迹酒吧跟夜店,跟他谈情感上的烦恼与生活杂事。

他爱穿牛仔外套,里面搭一件简单的白衬衣,“穿上牛仔外套简直要迷死镇上的姑娘”华女说。

他们几乎分享一切。

这天他们照旧从酒吧出来,华女醉得不省人事,他也不太清醒,但他的侥幸心理让他选择了酒驾。

华女是在警察局的椅子上醒过来的,而他正在接受酒精测试。

警察过来教育她:“两个女孩子不能......”

她早该发现的。

华女走到他身旁时他在压抑地哭泣,低声说着什么。左手已经把右手腕捏出淤痕——他在害怕。华女凑近了,却被他猛地避开了。于是华女不再靠近,就蹲在他身旁,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他终于哭出声。

“这场意外会毁了他。”华女想。

华女紧紧抱住他:“别哭,你是男生,别哭。”哭声小了,他咬住了自己的拳头。

他们从局子里出来了。

人们也知道了他应该是她。

他开始变得沉默,衣服经常脏兮兮的,脸上也常常有小伤,他开始减少出门的次数,不在晚上出门,后来白天也不出去了。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伤痕的时候,华女在跟自己的父母解释他的性别认同障碍,努力说服父母。她也不能时常陪在他身边,因为她忙于开化人们。

又过了一月。

他突然高兴地跟她说,他们终于肯跟他一起去酒吧玩了。她有点担心,但是见到他久违的笑容她什么也没说,只问了下有谁去了。他一边高声回答一边换上最喜欢的牛仔外套高兴地出门了:“等我回来。”

但她没有等到。

小镇上出了起血案。一名女子被轮暴后身中数刀而亡,她看见死亡现场的照片里有件染血的牛仔外套。

案子破了。她记得凶手的一句话——“大海最后跟我们求饶,他说他错了。”

小镇似乎恢复了平和安乐,人们对这事避而不谈,仿佛镇上没来过大海这个人。

她却觉得镇上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他们的眼光灼伤他,他们的流言诽谤他,他们的回避伤害他。他们肆无忌惮地非议他,因他是“变态”。他们从身体和精神上伤害他、侮辱他。他们口诛笔伐,却忘记当初他们是如何喜爱他。他们自觉是公正的法官,做了正确的批判,谴责他的怪异。

为什么他们没有错?为什么是大海错了?华女几乎要把自己逼疯。

这是一个群体的罪恶,她无法接受。

离开小镇之前她去了墓园,给他送了一束花,卡片上写:“你没错,男孩,别哭。”

35

《特别暗示》

一个关于相亲的性别暗示乌龙事件,所以以后相亲记得问清对方的“性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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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暗示

圆圆今天要去相亲,她原本不想去的,奈何她家母上大人发怒,言明如果她这次不去相亲,那就不要回家了,所以圆圆没办法就去了。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为什么呢?因为男方家听说是兄妹两个齐出动,男方的妹妹想给哥哥作参考,所以这次相亲也会跟着一起去。圆圆一听到这个,心里的抵触其实就没有多少了,只是还是为了和母上大人较劲才摆出的那副不情愿样。

地点:G市中心街一间叫blue的咖啡厅

人物:圆圆(Andy);男方哥哥赵;男方妹妹婷

赵:你好,你就是圆圆吧,我是赵,这是我的妹妹婷(指着旁边秀丽的一个女孩子)想来你父母应该有和你说过了,对吗?

圆圆:对,对,我知道,你叫我Andy就好了。

赵:那好,Andy,你想喝点什么吗?

Andy:黑咖啡就好。

赵叫来了服务生,点了饮品。在他们等待饮品的这段时间,Andy一直在和赵的妹妹聊天,Andy从英国留学归来,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营销经理,,因而很擅长与人交流,不一会儿,就问到了妹妹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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