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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商整编
导语
“切尔诺贝利最大的灾难,并不是辐射,而是谎言。”前苏联真实的事件告诉我们:恐慌可以平息,但真相不可能永远被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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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白俄罗斯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在其代表作《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中,对于核事故后的信息封锁,有很多让人印象深刻的揭露:“政府保持缄默,医生也沉默不语。各地区等待来自州府的指令,州府等待明斯克的指示,明斯克则等待莫斯科的命令。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锁链,锁链的一端连接着少数几个决策者。”
为了维稳,核事故的消息一度秘而不宣,不仅如此,最初几天图书馆里所有关于辐射、关于广岛和长崎的书,甚至就连有关X射线的书都消失了。这仿佛黑色幽默一样的情节,不仅当初真实上演过,如今看来似乎也不陌生。只要制度不透明,只要权柄被严格控制于少数人之手,那越是可能引起震荡的重大事故,消息越是可能被封锁。而越是封锁,所造成的后果可能越发严重。
梳理切尔诺贝利事故的整个过程,的确可以隐约发现正是前苏联的制度埋下了隐患,决定了善后的逻辑路径,而巨大的错误终于变成制度的不堪承受之重。
“切尔诺贝利最大的灾难,并不是辐射,而是谎言。”每到切尔诺贝利的纪念节点,这句话就会被广为传播。这的确是切尔诺贝利事故最具现实启发意义的教训。保证“绝对安全”永远只能是一个理想化的前提,保障这一前提的现实选择,只能是通过制度扼杀谎言。最基本的前提是保障信息透明,让所有人知道如何第一时间应对可能的风险。
切尔诺贝利不是唯一造成惨烈后果的核事故,核电站也不是唯一具备可能造成毁灭后果的科技。今天重温切尔诺贝利,走进那片被遗忘的地区,触摸那些还在挣扎的人生,听听那些看似无力的控诉,对于那些傲慢而自信的人类或国家,是又一次的警钟和追问——在切尔诺贝利事故中曾发生过的那些个体或制度的错误,今天是否有自信说不会重演?
切尔诺贝利是留给世界的一个巨大问号。“绝对安全”是如何一步步变为遗毒至今的大灾难的?如果时光倒转,有没有可能避免这一切?任何国家要推进类似项目时,都有必要在这巨大问号下深察自省。这是历史对未来最大的价值。
年4月28日早晨,斯德哥尔摩以北一小时车程的福斯马克核电站的一名员工从洗手间出来,他的鞋子触发了辐射警报。很快,警报声音响彻各处。
技术人员彻底搜查了工厂,并没有发现泄漏。在进行化学分析和其他分析后,他们确定辐射不是来自福斯马克,甚至不是来自瑞典。
那是英里外切尔诺贝利的放射性尘降物。
HBO的优秀剧集《切尔诺贝利》(Chernobyl)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姗姗来迟的机会,让我们得以一窥苏联体制这个谎言巨兽。
有些人挑剔说,其中一个综合角色是被创造出来的,或者最后的审判场景在历史上并不准确,但这些在艺术创作许可范围内的做法并没有减损整体的影响,而且作品并没有隐瞒这点。
谎言是苏联体制的母语。从每年“创纪录”的粮食收成到卡廷森林大屠杀,从古拉格到李森科主义,从KAL被击落到Holodomor,这个体制就是一个黑洞,真理无法从中逃脱。
当瑞典要求对辐射作出解释时,苏联否认有任何不妥之处。几天后,当其他欧洲国家的政府检测到放射性尘降物时,当美国卫星拍摄到切尔诺贝利冒烟的屋顶时,官方新闻机构勉强承认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但保证“局势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已经得到控制。”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议会的一份报告将这种保证描述为“虚假信息”,“几乎达到了邪恶的程度”。
反应堆是开放的,并在持续释放放射性物质。数十人已经死亡,更多的人死于急性辐射中毒,还有数千人吸入、食用和饮用放射性同位素物质,这些同位素会导致流产、死产、甲状腺和其他癌症。
正如《经济学人》总结的那样,“切尔诺贝利事故导致了数千人死亡,也导致了苏联的死亡。”
当苏共官员把他们的家人迁出乌克兰时,当地居民却被蒙在鼓里。如果在10天内服用碘化钾,本来可以预防甲状腺癌。但是政府没有分发药物的计划。
乌克兰卫生局局长曾经提出,要求人们至少要呆在室内,清洗蔬菜,避免喝牛奶,并采取其他预防措施。但中央委员会要求五一节游行照常进行,户外婚礼和自行车比赛等也如常举行。
5月1日,在基辅,当看不见的放射性尘埃像雨点般落下时,穿着衬衫的孩子们走过了检阅台。检阅台通常是苏联官员的坐席,但这次,检阅台空空荡荡。
苏联官方最关切的是如何欺骗。通往切尔诺贝利的电话线路被切断,以防止未经授权的真相外泄,同时官方宣传机构也在加紧工作。
正如罗伯特·麦康奈尔(RobertMcConnell)在《国家评论》(NationalReview)中报道的那样,苏联一家电视台的“新闻”报道展示了受损反应堆的照片,并解释道:“正如你亲眼所见,没有发生一些西方机构报道的那种巨大破坏,也没有发生大火,根本没有数千人死亡……”
苏联政府表示,基辅的空气和水是安全的。此外,塔斯社补充说,美国“仅年就经历了起核事故和故障”。
当全世界都在为大规模核尘埃流动的报道而感到不安时——无论风吹向何方,它都会释放出有毒物质;当前苏联的乌克兰,人们正在进行疯狂而秘密的努力试图阻止核泄漏;当约有20万人被迫逃离家园时(牲畜和宠物被抛在身后,HBO剧集以令人悲伤的细节进行了戏剧化)……克里姆林宫的官方声明却和事故现场一样充满有害。
《莫斯科新闻》谴责“反苏主义的毒云”,指出这是一场“有预谋和精心策划的运动”,目的是“掩盖美国和北约军国主义危害和平与安全的犯罪行为”。
这场灾难是官方谎言的直接结果。切尔诺贝利核反应堆和其他苏联设计的反应堆一样,缺乏几个关键的安全特性,但操作人员对此一无所知。
很难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因为这次事故而当场死亡,或者后来患上癌症和其他疾病。苏联官方指示,只有最严重的辐射病病例才应记录在病人的记录中。
对这次惨案,估计死亡人数从几千到几十万不等。尽管他们的死很悲惨,但在苏联体制下被饿死、枪毙和工作致死的数百万人当中,这些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苏联是人类历史上最碾压人心的政权之一,谎言是其腐败的核心。苏联已经不复存在,但那种欺骗依然存在。“切尔诺贝利”事件是一个及时的提醒和隐喻:当谎言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它就具备了一种放射性的毒害。
箴言19:9
作假见证的,不免受罚;
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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