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是反乌托邦者的高潮

当人类能够以肉身阻挡灾难时,他们不相信神明。当人类几近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抬起了头。

莎士比亚编外记

Frantz

莎士比亚生活的时代,无人知晓前路通向何处。

彼时的英国正处在国力上升,内外变革的时期。经济飞跃式发展,必然带来文化上的繁荣,莎士比亚的戏剧之路也随之展开。那时的英国人已经慢慢认可了戏剧这种消遣模式,并且开始为其买账。当满腹才华的莎士比亚从斯特拉特福走出来的时候,他正好走进了这个时代。

莎士比亚在戏剧创作初期是围绕喜剧开展的,而喜剧的审美也正好满足文化上正在开化的市民的需求。那时市民看戏,大多是图一乐呵,大家结束工作后,选择一个新的地方消遣,嗑嗑瓜子、聊聊跳脱邻里琐事的诉求。莎士比亚的戏一跃成为伦敦戏剧的新鲜血液,一发不可收拾地火了起来,人们大掏腰包,讨论度持续不下,小莎也就成了市民眼中的红人。

得到市民如此捧场的莎士比亚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暴发户,一票难求的戏剧场,成为他表现才华和发财之所。

身处16世纪的英国人,一方面被女王的宗教信仰裹挟,一方面接受文艺复兴的洗礼,时处漩涡中心的大部分市民是平静且进步的。

这种时代背景,好的戏剧能够快速脱颖而出,大艺术家在世的时候,不用过着凄苦的日子,也不用等到死了以后才成名成腕。

编剧方面的想象力,莎士比亚是现代戏剧的鼻祖。凡是你能想到的drama场景,他都想过。除此之外,莎士比亚还另造了一些词汇来丰富他的表达,现在你看到的英文单词中,至少有个活色生香的表达来自莎士比亚。

当人们进入到一个人所创造的世界里,他们很容易相信“这个世界”的事情,就像宗教对人的影响。在但丁将天堂与地狱的场景声色俱厉地展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不是降落深渊,就是飞身天堂。

如果莎士比亚将他的戏剧世界展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怎能不前去一窥究竟,当英国市民走进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的思想也跟着成长起来,他们开始思考更严肃的事情了。同时,莎士比亚的审时度势,也精进了他的才思。

但莎士比亚有一顶摘不下的男性沙文主义的帽子

凯瑟丽娜上。

巴普提斯塔:呀,我的天,凯瑟丽娜果然来了!

凯瑟丽娜:夫君,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彼特鲁乔:你的妹妹和霍坦西奥的妻子呢?

凯瑟丽娜:她们都在火炉旁边谈天。

彼特鲁乔:你去叫她们出来,她们要是不肯出来,就把她们打出来见她们的丈夫。快去。(凯瑟丽娜下。)

霍坦西奥:怪了怪了;这预兆着什么呢?

彼特鲁乔:它预兆着和睦、亲爱和恬静的生活,尊严的统治和合法的主权,总而言之,一切的美满和幸福。

巴普提斯塔:恭喜恭喜,彼特鲁乔贤婿!你已经赢了;而且在他们输给你的现款之外,我还要额外给你二万克朗,算是我另外一个女儿的嫁奁,因为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为了让你们知道我这东道不是侥幸赢得,我还要向你们证明她是多么听话。瞧,她已经用她的妇道,把你们那两个桀骜不驯的妻子俘掳来了。

凯瑟丽娜率比恩卡及寡妇重上。

彼特鲁乔:凯瑟琳,你那顶帽子不好看,把那玩意儿脱下,丢在地上吧。(凯瑟丽娜脱帽掷地上。)

寡妇:谢谢上帝!我还没有像她这样傻法!

路森修:比恩卡,我希望你的妇道也像她一样愚蠢就好了;为了你的聪明,我已经在一顿晚饭的工夫里损失了一百个克朗。

彼特鲁乔:凯瑟琳,你去告诉这些倔强的女人,做妻子的应该向她们的夫主尽些什么本分。

凯瑟丽娜:嗳呀!展开你那颦蹙的眉头,收起你那轻蔑的瞥视,不要让它伤害你的主人,你的君王,你的支配者。它会使你的美貌减色,就像严霜噬噬着草原,它会使你的名誉受损,就像旋风摧残着蓓蕾;它绝对没有可取之处,也丝毫引不起别人的好感。一个使性的女人,就像一池受到激动的泉水,混浊可憎,失去一切的美丽,无论怎样喉干吻渴的人,也不愿把它啜饮一口。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主人、你的生命、你的所有者、你的头脑、你的君王;他照顾着你,扶养着你,在海洋里陆地上辛苦操作,夜里冒着风波,白天忍受寒冷,你却穿得暖暖地住在家里,享受着安全与舒适。他希望你贡献给他的,只是你的爱情,你的温柔的辞色,你的真心的服从;你欠他的好处这么多,他所要求于你的酬报却是这么微薄!一个女人对待她的丈夫,应当像臣子对待君王一样忠心恭顺;倘使她倔强使性,乖张暴戾,不服从他正当的愿望,那么她岂不是一个大逆不道、忘恩负义的叛徒?应当长跪乞和的时候,她却向他挑战;应当尽心竭力服侍他、敬爱他、顺从他的时候,她却企图篡夺主权,发号施令:这一种愚蠢的行为,真是女人的耻辱。(《驯悍记》选段,威廉·莎士比亚)

《驯悍记》基本上是莎士比亚戏剧中最“抹煞”自己的一部。这部剧讲了一个剽悍的女人被驯服的故事。以上是最能代表这部作品的片段,也是“人神共愤”的一段对白,如果放在今天,所有女性看到这里想必都会翻了天。因此后世的导演都尽力将此剧通过梦境等方式改写,以削弱男性沙文主义色彩;尽管剧中莎翁言语幽默,充满嘲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部戏还是让莎士比亚戴上沙文主义的帽子。想来,常被加持戏剧皇冠的莎士比亚,笔下怎么能生出此等奇葩?人文主义风行的时代,莎士比亚仍囿于大男子主义观念?

估计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的通,首先观众们看莎士比亚的喜剧为了笑、想开心,台词和剧情有趣是他们唯一地判定方式。其次,维多利亚时期的人思想无所拘束,人们不会动辄搬出“女权主义”这座大山,歧视生来就有,但女王统治时期的英国人绝不敢把这件事形式化。同样地,坊间流传莎士比亚是双性恋,而双性恋的身份竟然也能在戏剧圈红火下去,也是这个道理。身处文艺复兴的浪潮中,大概人人都是个弄潮儿。

莎士比亚生活在伊丽莎白一世治下的英国,外政强硬,内政压迫式治理,让人民形如瓮中之鳖。

比如女王上位之初就埋下的祸端——没有继承人。女王显然无从应对,也不能任这种言论甚嚣尘上,所以“继承人”成为了禁忌。甚至到了后期,已经严重到要把这个禁忌载入法案,人们必须保持缄默。包括女王对于宗教信仰的统一,都导致了整个政局里真正的政治问题无人敢论。强硬的外政迷惑了人民,统一的宗教试图将人的思想统一,女王治下的英国成了一个自嗨式的“乌托邦”。

此时,名声大噪的莎士比亚常常被皇室邀请,并且开始为女王排写剧本。这也是他大规模撰写传奇剧的其中一个动因。这个时期的莎剧开始表现出对人文主义出路的探索,莎剧也由此开始向宗教价值观回归。莎士比亚后期剧中,人物多走向悲惨结局,或是内心走向煎熬。

当人们处于技术革命时期,他们认为用双手和智慧的头脑可以改变世界,他们相信优胜劣汰。但是在自由思想被缚的伊丽莎白女王统治后期,本来已经投身人文主义的人民纷纷在胸前画起了十字。莎剧在悲剧及传奇剧时期开始有了中心思想表达的返祖现象,在歌颂人文主义之后,他开始反思;在传奇剧的演绎中,他抬起了头,分明地看到了时代的走向。

《暴风雨》是莎士比亚停笔前的最后一部戏,在这部剧中,莎士比亚不再拘泥于戏剧情节,他对戏剧形式的创新与实验推到了又一个新高度。这部剧中莎翁幻想出的场景已经不局限在十七世纪初了,他用笔墨召唤出呼风唤雨的魔法师普洛斯彼罗、能飞舞能匿形的精灵爱丽儿、身世奇异的女巫之子卡列班,这所有的一切都走向魔幻主义,走向了未来。

暴风雨之后,他回到了斯特拉特福,停下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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